陳健民教授演講照片

本次演講主題時間軸（背景介紹）

為幫助讀者了解陳健民教授此次講座內容，整理出占中活動歷程與陳健民教授生涯歷程，供讀者參閱

2022南方工會沙龍-台灣社會力TALK

日期：2022/02/15

主辦單位：高雄市獨立總工會

主講人：陳健民教授

主題：參與社運的歷社反思與個人掙扎

聽眾：高雄市獨立總工會下屬工會團體

參與來賓：陳健民教授夫婦、鄧學良老師、黃北豪老師、邱秀三大師、吳益政議員

本文除有特別註明外，均用陳健民教授的角度敘述

演講內容中「陳」均指陳健民教授

以下內容照時間先後須序呈現

張緒中理事長開場：

Figure 張緒中理事長開場致詞

• 本次講座因疾情緣故採實名制。
• 英國及美國等都在爭取陳健民教授，陳健民目前於政治大學擔任客座教授暫定一年，
• 2016工會參訪教協，為電信工會及高雄總工會層級與香港的淵源；此外香港爭取民主運動，台灣政大及中山大學皆有連儂牆，可知台灣與香港是密不可分
• 陳民主思想受美麗島事啟蒙，受林義雄先生、黃信介先生、施明德先生帶來的影響
• 請陳健民教授分享非學術參與社運的心路歷程分享：「參與社運的歷社反思與個人掙扎」
• 讓我們用高雄的熱情歡迎高格調的陳健民教授，本月底就是台灣重要民主事件-二二八事件，此外今日為元宵節，祝大家圓圓滿滿

放映東方之珠 配以「愛河、香江、坐看雲起時、笑看風雲1999-2022」投影片

Figure 2 1999年工會訪問香港

Figure 2016工會訪問陳健民教授

寶劍贈英雄，書畫贈才子

• 邱秀三大師贈書畫與陳健民教授

Figure •邱秀三大師贈書畫與陳健民教授

陳健民教授演講內容

Figure 講座第1張投影片

陳健民教授開場：

• 非常感謝緒中，這麼奇妙的安排，我以為我會演講到最後流淚，可是很像一開始就要流淚了,真的非常感謝。
• 大家都是工會的人知識分子，然後我在想以前我在香港的時候我經常去工會演講，其中一個是老師的工會 （香港教協），另外一個就是香港職工盟，去談些民主公民社會的理論，包括我在中國的一些事件。
• 可是今天已經是沒可能再回去，不但是我個人有困難再回去，這些工會機構有點亂掉，因為現在香港大概有70多所公民社會團體關掉了，有些是在壓力上自己關掉，有些像很多年歷史的教協一下子就關掉，有些是去抓人不得不關，所以剛才看到這個「珍惜曾經擁有( Fig6 )」 這個是我們現在很強烈的感覺。
• 我們以為以前香港的自由和法治好像空氣一樣的理所當然，現在發現這麼脆弱，一下子就可以過去, 如果有一天香港可以再回到過去的話，我相信香港人會珍惜，我相信現在大家相信沒有民主，法治與自由都是很脆弱的。所以我剛進來的時候這種氣氛，表示台灣有這種自由民主可以對話，這不是理所當然，是可以很脆弱的，要好好守護。

Figure 現場對聯「我們珍惜曾經擁有，工會在乎天長地久」

• 緒中剛放的照片我看了快要哭了，裡面司徒華先生已過世，另一位是李卓人先生前兩天生日並在獄中度過，支聯會每年在維多利亞公園辦燭光晚會(紀念六四)，現在沒被核准，還被以「煽動巔覆國家」被迫解散
• 香港國安法判刑分為3、10以下及終身監禁，依序為普通參與、積極參及領導社會運動。
• 今天不講太多學術，講參與社運的歷程，但過程中如果各位想了解香港狀況可以提出來討論

Figure 講座第2張投影片

這就是陳剛進監時媒體拍的照片_(fig7)，下一張圖是出獄照片_(fig8)，

• 大家（包括陳香港學生）覺得陳彷彿沒坐牢般，好奇他在獄中是如何渡過的呢？
  • 笑說坐牢也很忙（全場大笑），十點就關燈，所以他就用剩餘時間趕快看書、寫文章。
  • -看了50多本書
  • 晚上從監獄工廠回房後，開班教獄友英文，
  • 像里長一樣幫因大陸黑工及外籍人士獄友寫信，因為他會簡體、繁體及英文
  • -看聖經、打坐找回自己內心平靜，獄友還一下以為是陳是基督，一下又變佛教徒。（編者註：其實陳是有信仰，無宗教，但相信有一個帶著善意的造物主）

Figure 講座第3張投影片

出獄時，人們以為獄中是個苦力，但陳認為就僅是個過程像上下課般只是個過程。

Figure 講座第4張投影片

陳開始說明他為何投入反送中運動（占中三子之一）：

• 為何從貴為大學教授變為第一批當政治犯坐牢的教授，就是朱耀明牧師打給他的一通電話，改變他的人生並做出重大決定。
• 陳用莎士比亞「王子復仇記」(Hamlet)中王子 的”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詮解那時的心境：
  • 梁實秋翻譯此句話翻成”生與死，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梁翻譯作品除了這句其他都翻的很好，因為這句話真正解讀應該是：
    要表達的是一個人在面對道德責任要不要承擔，投入生命的問題 (書中王子面對殺父仇人是他叔叔時，所受道德上的痛苦及責任)
• 此通電話發生時間及背景：2012年陳去法國巴黎開國際研討會「在專制體制下的公民社會」，期中間浸信會朱耀明（六四鎮壓後，幫助89民運人士逃離中國「黃雀行動」並長期經營社區運動，亦為占中三子之一）牧師打電話告訴他說「法律系教授戴耀廷在媒體上公開說要用公民抗命方式占領中環，爭取普選，並跟記者說陳適合領導此運動。」
  • 朱說若陳參加，戴和朱都會參加（當講說整個運動都看陳了，全場大笑）
  • 戴提出概念，但運動還需要有多年實務經驗的陳和朱來組織
  • 當時完全沒心理準備，是個人生挑戰。

Figure 講座第5張投影片

領導占中活動原因：

• 香港民主運動這麼多年已來到十字路口，不得不下重要決定。
• 而陳是香港民主派中的溫和派（願意與中共公開或私底下對話），進中聯辦的行為無疑地會被同陣營其它人批評（Fig10上為韓國瑜選總統時因進香港中聯辦被時代力量批評賣台）
• 認為只要能進行改革當然去，即使泛民主派內部有對談判有不同聲音並產生分裂：溫和派（包含民主黨）認為漸進，給中共一個時程，大家坐下談
  • 激進派就是要普選，不做任何退讓
• 此圖最左是陳，何俊仁(現正因反送中期間反警暴示威而坐牢，何有癌症剛進去非常難受，陳、李卓人、何都是戰友)，都因進去談判而會在街上被罵叛徒、被收編，但其實只是路線不同，所以陳想藉由這個運動（占中運動）將所有民主派團結起來，以公民抗命（略違法）為手段，突顯知識分子被抓(承擔法律責任，以自我犧牲來喚醒人心的行動)。

Figure 講座第6張投影片

整個運動還有個先行的民主討論過程，尋求一個激進、溫和派間的共識，占領中環之前先有對話（內部對話、與市民、與北京對話，不行才走上街頭）

• 右下圖：在大學（知識分子）討論，左下角：進入社區（教會、工會、社工界、高架橋下街友等演講等）與勞工婦女等其它階級討論「進行民主改革的意義」九個月以接地氣，後產生數個方案做公投（上兩個圖為由志工在教會、學校所設投票站）
• 香港無公投法只能做民間公投，也要確保此結果的合理及代表性，還有投票過程中如防止不重覆投票、用手機或身份証領票等設計，要辦公投是件不容易的事。
• 還有在公投前夕做由陳日君樞機等人帶領的為期一星期「民主毅行爭普選行動」全香港慢走，一開始只是白天走（6AM-6PM），後陳為讓整個活動不間斷帶領晚上繼續進行（6PM-6AM）而一星期沒睡，走的地區有熱鬧，也有荒涼的，參與活動朋友皆感受振奮而更有精神，陳也覺有意義（ps 蘋果日報老板黎智英半夜兩點睡不著也跟著一起走）
• 蘋果日報老板黎智英目前在獄中仍和陳有聯系，估計可能刑期10年以上；但黎說在監獄裡是幸福，他每天看書祈禱，並以下輩子能做耶穌門徒而感恩，並很樂觀地幫陳打氣
• 在公投前夕有國家支持的駭客攻擊選務系統，沒有香港公司敢接此資安生意，幸好有美國公司為了與google競爭而接下來並在選前二小時前成功防禦，讓所有夥伴們喜極而泣！
• 此公投共80萬人參與，分手機（網路）及現場投票，與此相比，政府所辦投票也僅僅只有200萬人
• 即便如此，香港政府因有北京指示仍堅持不能有自由選舉，僅能在特定參選人下選，而造成大家得進行不得已的一步：「占領中環行動」

Figure 講座第7張投影片

在考慮時，陳就知道會面臨很多衝擊（包括被關）：

• 推動占中將影響陳在中國推動公民社會志業，使其被中國打壓，無法再進行下去，當2013/3 開占中記者會後，2013/5在廣東的演講馬上被主辦單位取消，也被廣東省公安等下令禁止其在大陸的活動，連要去澳門等也有人身安全威脅，從此陳就再也沒去內地(志業也停止)。
• 面臨的威脅及擊：
  • 可能坐牢（雖然以前在香港做和平運動的人從未被關），但陳覺得隨著時空環境變化還是要先預做準備；
  • 還有留下的刑事記錄也會影響大學任教（雖然說香港大學不會因老師坐牢而解聘（包括公民抗命），除非道德上如影響學校聲譽，但陳知道大學高層保守，會用違反法律逼走他。
  • 家人安全，在運動期間（2013/3-2014/9）收到大量髒話、殺家人的警告信(包括有刀片的一封給戴耀庭和陳)，此外，不管走到那裡都有黑道等威脅。
• 原本在大學唸書時想研究「貧窮問題」，因從小在貧窮下長大，直到大學在有完整的床可睡（香港80年代前很窮，夏天要涼快甚至得在街上睡）
• 但大一時台灣發生美麗島事件，相關人士（陸鏗帶施明德前妻艾琳達）來香港演講，這也是陳第一次看到與選舉有關的事（香港80年前並無選舉），此外現場還發生此插曲：陸鏗說民主可以但台獨不可以，與艾琳達為為爭論台獨吵了起來。
• 隨後是魏京生等在北京推動的民主牆運動並提出第五個現代化「民主化」（鄧小平提出「四個現代化」，工業、農業、科技和國防），陳大學時就認為若只有這種由清末洋務運動下來的「現代化」，而沒政治現代化，將徒然無功，且魏還因此坐牢，完全與香當時的自由風氣相反
• 同時香港討論前途問題，其知識分子認知香港必然回歸，故提出「民主」回歸爭取民主，成為社會上熱門討論議題
• 投入了民主運動，
  • 要改變對香港具最大影響力的中國，故中國民主化成為其志業，並立志用其公民社會運動經驗當個小磚頭，促成中國民主的大改變
  • 一開始先研究中國，發現中國沒有獨立民間社會團體(NGO), 於是開始培訓NGO人才，然後成立基金會幫(大型)NGO募款(就像李連杰的壹基金，而陳則扮演評審委員會主席角色，並利用媒體（如出版物）傳播，接著要改變政治大環境與官方互動（做政府顧問讓其了解公民社會對治理的幫助），花十多年從研究到政策互動。
• 當從美國耶魯大學回來想為香港做事並爭中國民主（歸來的人少）時（1990年中，剛好此時為香港97移民潮（離去的人多），陳比喻為兩個飛機潮相遇）
• 

Figure 講座第8張投影片

舉父母的反對並說明香港社會背景（左為宣誓運動決心，正值父親生日，右圖為應明報要求母親節寫信給媽媽）

• 上一帶長輩背景：
  • 陳父母那一輩為逃避共產黨上台而逃離來港，無強烈意識型態，單純怕共產黨帶來災難
  • 教小孩只求安定，不問政治
  • 視港為Borrowed Place-Borrowed Time，覺得有一天是要回大陸老鄉就像外省人一樣（只差沒喊“反共大陸”（台下笑）），覺得自己是潮州人等省籍而不是香港人
  • 港爆1997移民潮，以逃離此政治風波
• 陳明報母親節寫信給媽媽，說明為何爭取民主，這是華人社會家庭才有的現象。
• 理光頭後晚上參加父親生日晚宴，且還要用報紙遮著頭以免被看到，還好他父真得眼睛不好（全場笑），陳媽說他爸常整晚沒睡，擔憂兒子搞政治，好好教授不當去搞占中，常整天與其哀聲嘆氣，
• 運動期間無法與父對話溝通的，這也說明參與香港民主運動的眾年青人心中最痛其實不是警棍；而是父母一天30通以上的關心電話（聽了是會流淚的）。

Figure 講座第9張投影片

華人社會家庭：社會支持（溫暖）也是社會控制

• 西方東方家庭文化差異
  • 在美國，家庭文化是習以為常的一年只見聖誕節（西方的冒險精神展現）（陳的房東家庭及等車遇到閒聊的黑人（兒子也唸耶魯）都是養育後任由其自由發展。
  • 華人：身體法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 華人家(族)是大概念，是個支持也是控制體系，所以中國歷年來皇帝喜歡儒家這概念。
  • 中國以前在家族(自治結構下的單位)與國家是沒有社會概念的，為村落做事就是為在村落的家族做事，忠孝是一體的，社會觀念從晚清從日本甲引進，更別說公民社會（包括NGO獨立工會等團體）是從海外引進。
• 坐牢最擔心的是他爸坐牢，想說萬一他爸過世怎辦，會面對別兄弟姐妹的責怪；還擔心如何參加告別式，出來是戴監獄手銬和制服，家人是很難難受的。
• 還好上天安排，在陳被關前幾個月父過世，陳為此還先安排離開大學，故此段時間到坐牢前陪伴父親，不談政治，做去醫院等生活事情。
• 原以為父親感受不到外面紛維，但在醫院裡醫生護理人員對陳的臨坐牢打氣，陳父以比讚回應（為兒子感到驕傲）；父過世後，很短時間內（一個月）處理後事，相關葬儀人員(如刻碑的人)知道陳的民主貢獻而協助他們。
• 香港泛港民主派之父李柱銘跪在陳父靈堂前很久表示感謝他父親帶來陳健民教授這個兒子為民主所做的貢獻（僅管之前彼此對民主運動有不同意見想法），這種和解過程令他非常感動。
• 陳出獄後回家後第一件事陳媽帶家裡眾人做人鍊，唱榮光歸於香港（反送中流行活動），整個家庭的變化，是段花時間覺醒轉變的過程（由反對他參與政治轉為全家齊心支持）

Figure 講座第10張投影片

做為一個行動派學者該負的責任

• 陳說作為一個行動派學者並領導此運動，不能不思考此公民抗命運動對社會造成的衝擊，就如同責任政治原理（responsibility politics，社會學家weber 提出）
• 何桂藍小姐訪問陳的節目「北進，未境：雨傘運動最令人病心的，是中國失去了陳健民」（獲 2018年亞洲出版業協會卓越新聞獎專題小寫優異獎，立場新聞出版）中，陳表示了他的心路歷程：
  • 在大陸從事公民社會的香港人不多，陳是少數
  • 普通話是香港人進入大陸工作的障礙，雖然大陸認為陳的普通話說得不錯，但陳笑說其實他普通話並沒有講得那麼好（很多是亂講的，就像國語有廣東腔等，他在政大教書時不會講的字就請同學教他怎麼講（現場笑））
  • 香港年輕人已不是以前「只要自由沒有民主也可以」了，希望民主，共同承擔民主，如普選特首帶來的結果
  • 將出現兩極對碰（大陸政權vs香港覺醒），陳做為一個可以對話的中間人有責任出來承擔，避免此大衝突
• 曾任香港記者何桂藍，一個在香港新界東區第一高票當選立法局議員，在228當日（陳說香港政府還刻意選在台灣的228，表示港台真的是同體）何桂藍和一群人因民主派初選而被以香港國安法被控點覆國家政權罪，他並拒決保釋，理由是出來若不能自由寫文章寧願不出來，因為她原本就是一個寫真實報導的勇敢女記者，立場新聞也被關了。

Figure 講座第11張投影片

占中運動結果為被打壓

Figure 講座第12張投影片

Figure 講座第13張投影片

• 目前香港一萬人因爭民主被抓（六四大陸也才抓一萬人），民主派眾多人打壓，多人被取消議員資格
• 香港習慣在早晨六點抓人，陳那時也常因一點聲音就醒以為是要抓人，還有一天真的早上有社區管理員按門鈴要連絡事情，害他嚇一跳以為要被抓（現場大笑），台灣雖然有些內部問題如兩黨吵鬥，但至少六點還可以睡（現場大笑）

Figure 講座第14張投影片

香港近況：公民團體遭解散

• 要求其交歷年理事資料、財政資料、工作人員名單
• 不交或交錯可判到一年以下刑期，拿到資料後就開始用國安罪控告，
• 於是團體面臨兩難，要保護工作人員只好解散，扛住不解散就被抓
• 團體裡頭因為決定而有很多爭論：
  • 解散-被懷疑公民社會力量（人家講一句話就解散，還有公民社會精神嗎？）
  • 不解散-同伴被抓判重罪，感覺內疚，也有人會說你不要這麼硬，害了其他人

在不道德的社會無法做道德的決定，因為怎麼做都是錯的，錯不在個人，而是在那個政權

Figure 講座第15張投影片

每個國家爭取民主過程中，打壓是無可避免，只坐在那不行動是沒有民主的

• 香港以前是幸福且幸運，沒有民主卻可享有自由法治，現在大家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是很脆弱，才挺身爭取民主，這在香港歷史上是不可或缺的，陳等今天坐牢才有辦法造就以後，大家也才更珍惜所有自由法治（這也是陳對這段坐牢的使命解釋）

我的總結：To be or not to be ，在下關鍵決定後，經歷過這段個人安危、工作、家庭、社會影響問題，坦白說沒人可全看透，只能用個人最大理性思考，在那段時空中決定要承擔歷史責任

在莎士比亞的王子復仇記中，王子在經歷一段海浪捲入沒死才做下決定。海浪給他人生苦短，真的要承擔個人道德責任就要承接，不然下一分鐘可能就沒了，所以要盡個人最大力量，在經過最大理性思考後，負擔生命給我們的責任。

會後Q&A

Q1:香港異議人士再經過這陣子打壓後流往到美國，台灣各地後，會繼續反抗還是就此屈服？

ANS：

香港是一個國際場所，打壓後對世界各地影響程度非常大，

• 對台灣：例如強烈影響到最近的台灣總統大選，且是對一國兩制的強列負面宣傳並影響兩岸關係。
• 對美國部份：使美國改變對華政策，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並考慮香港地位, 歐洲及澳洲也可能跟進考慮，世界各地也串聯採取抗議及登廣告等聲援。
• 透過香港了解中國情形，並了解中國專制體制強大後會對自由民主世界造成的威脅。
• 像今天來演講也是一種反抗，使外面人了解並讓中國負擔成本代價
• 中國非常大，無法像對香港，台灣這種小國可以擔靠外部壓力就可改變，且中國利用民族愛國主義內宣，型造西方打壓中國，所以還需要中國內部改革力量才有辦法推動整個

Q2 台灣工會及部份現況也有與香港類似的面臨打壓的危險，那您為何來還願意冒此風險來台；此外以您在台灣將如何發展爭取香港的運動組織？

ANS：

• 在獄中已感覺到反送中運動產生的動盪及中共打壓帶來的危險，且下一帶運動將交由新世代來主導，所以就有了去其它國家像澳洲的想法
• 以一個「和理非」(和平、理性、非暴力)代表去探望因「反送中」運動而在獄中有責任感的年輕「勇武派」辦活動給因反送中運動被抓的年輕人對話並分享坐牢經驗（如何堅持個人意志，家人探監時，家人狀態好可使獄中的人放心）。
• 拒美國教授職位留在台灣，做為共同命運體不會離開台灣，且可做此事情如幫台灣了解香港及中國情勢，並幫助年輕人

Q3 中國若打台灣，台灣是否會新疆化？

Ans台灣情況比新疆複雜，如果大陸犯台，會犯下大錯並引來國際嚴重關注

Q4 如何解讀台灣出現「類威權」現象？

ANS：

• 目前全世界出現很多國家有選舉，沒有真民主的情況
• 台應加強公民社會，中產階級力量，公民責任。

Q4 不投入占中等活動，人生會有改變嗎？

ANS：

• 香港是我的家，有危機當然要投入這塊土地
• 習近平上台以來，從九號文件 到七不講 ，路線上改變使 公民團體被迫關閉，我待下去無法做事所以我沒後悔 

Q5 1.為何您書中提到比較多的部份是對基督教的醒思，比較少提中國傳統儒、道及佛教？

2.為何香港沒有出現像台灣日治時代林獻堂爭取民主自治，即便香港在英治時代也有若干運動或計畫？

ANS：

• 基督教在香港有影響力是因英國在香港廣建基督教學校以 對抗中國無神論，另外書中也有佛教弘一法師律宗等連結生命的概念
• 從1970年代聯合國迫於中國壓力執行對香港地位上的不利決議開始，變使香港只能走民主回歸此路，這是個國際現實上的悲劇。

張緒中理事長補充：

• 陳健民學生法律系學生如此描述他： 「他以自己的生命示範了如何在亂世中不卑不亢地抱緊理想，參與社會」
• 他女兒如此描述他：「從鐵窗外望，有些人看到地上的泥寧，有些人看到天上的星星」
• 由最後一堂課描述與台下親身參與此次，可感覺陳的文字(內在)與演講(外在)的表裡如一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業，都是另一個人的老師，貴在像陳的堅持

黃北豪老師補充：

• 中山大學與中文大學商學院交流，港教授薪水高，願意放棄做民主理念，令人敬佩

#張緒中理事長結言

• 由工會買的獄中書簡，將由陳健民教授簽書，並募款給香港獄中政治犯
• 從弘一法師律宗可知組織紀律的重要性，工會走過抗爭歷史但年輕人沒經過，
• 高雄是有故事城市，舉辦此有意義的南方沙龍並在昨天情人節時送花給陳健民夫婦-

陳健民教授：非常感謝台灣讓民主變為可能

Figure 陳健民教授會幫大家簽書

Figure 2/14情人節贈花束予陳健民夫婦